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信使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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信使

不管是什麽奔著七單元飛過去,這三個人都沒有了吃大餐的心情。

經驗告訴李存真,這通常不會有什麽好事。

李存真驅車往華容小區趕,鐘神秀和任羨婧一起坐在後排。

任羨婧忙了一天,水米未進,餓的前胸貼後背,恨不得撕自己嘴皮吃。

李存真把自己的包甩到後座上:“我包裏有巧克力,吃塊墊墊。”

“你怎麽不在包裏裝個漢堡肉夾饃啥的呢?”任羨婧在李存真雜亂的包裏翻找著。

鐘神秀頭一次見自己師妹餓成這樣,心疼的長嘆了一口氣。

正路過大排檔,鐘神秀讓李存真停車,說幫三人打包點晚飯回去吃。

李存真和任羨婧便直奔七單元而去,到家的時候,不早不晚,李存真先前看到的那東西正在七單元窗外的窗臺上,叼食著幾片玫瑰花瓣,那本來是任羨婧晾來做香包的。

李存真任羨婧對視一眼,有些哭笑不得。任羨婧推了李存真一把,李存真只好走上前去,開了窗,把那東西放進了家裏。

那是一只翅展極長的雕鸮,剛風塵仆仆的從窗外飛進來,就一頭栽在了沙發上。

李存真任羨婧面面相覷,李存真問:“累死了?”

任羨婧:“是累死了,能讓貓頭鷹來送信的人只有一種人。”

“我靠。”李存真反應過來,心下不覺有幾分欣喜,時間一長她都忘了,她們在重洋之外,還有幾位老朋友。李存真彎腰仔細看著那只雕鸮,嘆道,“哥們兒,你受苦了。”

任羨婧笑著看李存真逗鳥,突然意識到了什麽,快步轉身進了倉庫,拎了一只大鐵籠出來。

任羨婧急匆匆的拿著塊抹布給鐵籠擦灰,李存真見著架勢,忙攔著道:“餵,人家剛到啊,這不是咱應有的待客之道啊。”

任羨婧的動作卻越發焦急起來:“我們不能讓大師兄知道這只貓頭鷹的身份,他應該快回來了。”

李存真不明白:“鐘神秀咋了?他不喜歡鳥啊?”

任羨婧一邊往籠子裏塞抱枕,一邊解釋:“還記得他第一天來這兒嗎?”

李存真:“記得,拽的二五八萬的。”

任羨婧:“他來這兒的最初目的,就是因為我擅自與西方巫師打交道,引起了師尊的不悅,師尊是派他來盯著我的。我想,當初,這也一定引起了師門眾人的不滿。”

李存真:“他不悅能咋的?”

任羨婧起身望著李存真,沒有半點笑意:“讓我回去?”

李存真見任羨婧對此事如此慎重,便不再阻攔,此時鐘神秀在門外轉動鑰匙的聲音傳來,李存真順手扯下了雕鸮腿上的信封,藏進了口袋裏。

鐘神秀推門進來,見任羨婧真蹲在沙發前,隨手把打包回來的幾樣小吃放在吧臺上,向這邊走來。

一直癱在沙發上的雕鸮突然警惕起來,撲打著翅膀站了起來。李存真嚇了一跳,朝任羨婧使眼色,讓她快點把雕鸮塞進籠子裏。

鐘神秀問:“你們找到了嗎?是什麽飛進來了?”

李存真:“啊,沒什麽,一只貓頭鷹。”

鐘神秀:“貓頭鷹?”

李存真:“貓頭鷹可是國家保護動物。”

鐘神秀瞥了李存真一眼:“我又沒說什麽,你這驢唇不對馬嘴的說什麽呢?”

沙發上的雕鸮有些躁動,怎麽也不肯進籠子,幾次都把任羨婧的手啄開了。

李存真先發制人:“這貓頭鷹好像受傷了,我們先照顧它一陣吧。”

任羨婧忙跟著說:“嗯,對。”

鐘神秀探頭看了一眼,雕鸮淩厲的眼睛正盯著他:“確定它受傷了?這可是猛禽。”

此時李存真是更適合頂嘴的那個人:“你就甭管了,反正我養。”

鐘神秀哼了一聲,拍了拍任羨婧的肩:“李存真說她養,你也甭管了,先來吃飯。”

任羨婧咬了咬嘴唇,起身對李存真說:“交給你了。”

李存真點點頭,見鐘神秀和任羨婧去了餐廳,摸了摸口袋裏的信,開始跟雕鸮大眼瞪小眼。那鐵籠子對這位遠道而來的客人來說確實有點殘忍了,李存真摳了摳鼻子,實在無從下手。

桌上有沒吃完的薯片,李存真便捏碎了一片,小心的捧到了雕鸮面前。雕鸮斜睨了李存真一眼,並不向她手心叼食,只是微微低了低頭。李存真會意,把碎屑撒在了桌上。

雕鸮微微飛起,站在桌上吃了兩口,喙尖在桌上碰出“篤篤”的聲音。李存真感嘆它的訓練有素,如此鋒利的喙,它知道自己一定會把人的手啄傷。

“哦!先喝水吧,”李存真拿起茶盅倒了杯水,推到雕鸮面前,“飛了這麽久,喝水是最重要的。”

雕鸮仍然沈浸在薯片中,不肯喝水,李存真納悶了一陣,又很快釋懷了——這麽遠的路程,人家巫師也不傻,一路上一定有專門的貓頭鷹驛站為它提供食宿。

“還想吃嗎?跟我來。”李存真晃了晃手裏的薯片包裝,發出“颯颯”的聲音。雕鸮聞聲擡頭看她,猛地叼走了一整袋薯片,振翅飛了起來。

李存真的頭發被雕鸮的翅膀掃起,李存真一縮脖子,只見雕鸮已經飛到二樓的欄桿上等她了。

“……你是真的成精了吧。”李存真提著鐵籠上了樓,讓雕鸮進了她的房間。

“今晚你就睡這兒,籠門我開著,你想進去休息就去,不想進去就在這等著,我先下去吃飯了。”李存真剛要關門,又回過頭來囑咐,“不許上床,不許亂翻我東西。”

雕鸮低低的嘯了一聲,居然叼著薯片飛進了籠子裏,蹲踞在松軟的抱枕上,開始埋頭痛吃。

“好吧。”李存真無奈的搖搖頭,下了樓。

任羨婧和鐘神秀像在商量什麽事,見李存真下樓,任羨婧把給李存真留的一份炒飯推了過去,李存真邊吃邊聽。

“我不在的時候,你們把公司打點好,如果太累也可以關幾天門。”鐘神秀神情有些凝重。

李存真這一聽眼睛卻亮了,這什麽意思?鐘神秀終於要撤了,她終於要解放了?

李存真竭力讓自己表現的不那麽高興,問:“你要去哪啊?”

“切,別裝了,我知道你高興死了。”鐘神秀一眼看透了李存真。

任羨婧解釋說:“我們門中的一位師叔修煉入魔,前幾日已經散去修為打入輪回,師尊讓大師兄回去一趟。”

李存真對他們的事兒了解不多,也不關心,她唯一關心的是:“那你這一去要多久?”

“師尊閉關時,一直是師叔在主持工作。門中資歷高尚的弟子頗多,如果不是如此急切,應當不會這麽晚了還飛鴿傳書過來。”鐘神秀嘆了口氣,把一封信擺在了桌上,看向任羨婧,嚴肅的臉龐上流露出一絲溫柔,“也許叫我回去只是解燃眉之急吧,希望不會太久。”

李存真見鐘神秀也有一封信,不同的是他大大方方的擺在了桌上,神情不自然的看了任羨婧一眼,任羨婧撓了撓額頭,沒什麽反應。

鐘神秀見狀問:“怎麽了?”

李存真咳了一聲:“我噎著了,任羨婧,幫我遞杯水。”

任羨婧滿懷心事,一言不發的倒了杯水,給李存真遞了過來。

鐘神秀:“總之,你們註意安全。”

李存真:“放心吧,你沒來的時候我倆也好好的。”

鐘神秀看向任羨婧:“照顧好自己。”

任羨婧像是沒反應過來,還在想著自己的事,氣氛略有些尷尬,李存真忙說:“哎哎,那我呢?鐘大俠。”

鐘神秀無語的抿抿嘴:“尤其是你,更要照顧好自己,別給我師妹添亂。”

李存真翻了個白眼,捧著自己的炒飯起身:“算了,你倆好好道個別吧,我上樓和鳥玩去了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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